说一个不怎么新鲜的故事好了
图/文 by JZY
有一条死鱼在湖里面漂浮了三天三夜 它开始发腥发臭
就连那些喜食腐肉的动物都不愿接近它 它忍受着自己变质躯体散发的腥臭味 用仅存的一点意识 思考自己这一生是如何度过的
当它还是一条小鱼苗的时候 它听大鱼们描述过一次海洋 从此就对那里充满了向往 等长成少年鱼的时候它才了解到 自己身为一条内陆湖淡水鱼 去到海洋是多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后来它又想 如果鱼生能感受一次闭着眼睛睡觉就好了 现在它死了 也没能如愿 它无奈的用一只眼睛看着乌云密布 快要下雨的天空 另一只眼睛泡在不怎么清澈 深不见底的湖水里 眼球有点发痒 又挠不到 如果是活着的时候 碰上这样的天气 它可能会愉快的和其它鱼群伙伴游到水面附近 呼吸充足的氧气 这么想它突然有些难过 它听说人类难过的时候 可以哭泣 可鱼呢 根本没有进化出泪腺 它生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现在突如其来的悲伤 让它有些不知所措
漫无目的漂浮的日子里 它见到了许多从前没仔细看过的天空 星空 有时会看见鸟 蜻蜓 飞机 UFO 当然 它并不认识它们 以为那些都是不同的鸟类 这次它不用像生前那样敏捷的潜下去躲避它们了 它更希望 被只什么鸟给吃掉 结束这一切 而它始终未能如愿
远处来了一艘游船 他们会看到它吗 他们会议论它吗 那个小男孩看到它了 他指着它 对他的家人说着什么 他的家人 好像并不想理会他什么 他们过来了 他看着它 那么近 它距离人类的小孩如此近 他眼神好清澈 他看起来有些为它悲伤 他是一个感情很细腻的小孩 如果它还活着 或许想要被他驯养在透明的玻璃鱼缸里 做一条仅仅属于他的鱼 听他分享他的小秘密给它 帮他守护保密 陪伴他充满喜怒哀乐的生活 可惜 它现在是一条死掉的臭臭鱼 唉 他走了 他转过了头 他们走远了 水面轻轻摇晃 它像活着一样 随着水波纹不那么灵巧的游着
你知道吗 受到污染感染死掉的鱼意识并不会马上死掉 但是鱼类不会像人类一样 变成丧尸 去撕咬更多的人 感染他们 它并不是想说 鱼比人类好这样的话 因为它们仅仅是泡在水里病毒就早已扩散 它们会感染更多的水域 会有更多死掉的鱼 它们没的选 它们生活环境受到了限制 又没来得及进化
有一条鱼从湖底深处向它游过来了 它从没见过那样的鱼 那条鱼浑身黑色 拖着长长的黑色摆尾 眼睛是金色的 嗨你好 它用意识对它说 因为它是这么多天 唯一愿意靠近它的鱼 它有些感激 那条黑色的鱼张了张口 吐出几颗金色气泡 你好 它竟然能听到它用意识对它说话 它有点惊讶 那个 黑鱼似乎看出它的疑惑 继续说到 我是死神鱼 管理死鱼的 最近死掉的鱼太多了 一时间没顾的上你 你有什么愿望么 我可以帮你实现 关于来生的 它想了下说 那成为罐头好了 一罐有保质期的罐头 这样 它就不至于死掉又臭掉了 死神鱼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它
它真的变成了一个鱼罐头 保质期2015年4月30日 它有点兴奋忙问旁边的罐头 今天几号 那个罐头冷冷的说5月1号 还没它反应过来 理货员就把它从货架上拿下来 丢进了一箱过期罐头里